决定去工厂上班的时候,沈国栋心里有些迟疑。他看了看实训的工厂地址,在距离自己学校接近700公里外安徽滁州,而工作地点则是另一个距自己650公里外广东肇庆。没独立出过远门的沈国栋,对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工厂打了不少问号,“会不会是血汗工厂?这么远万一被骗了怎么办?甚至还一度担心会不会被骗去做传销?”毕竟提到工厂,红砖厂房、蓝色制服……还有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血汗工厂的模样。当拿到公司买来的飞机票时,沈国栋的疑问又增加了一层,机票上明明写的地址是从长沙飞到南京,但心里还是不踏实,总忍不住去想“这会不会是另一种新式骗局?

怀着对传统工厂“浓烟滚滚”、流水线工人重复操作的刻板印象,沈国栋一路忐忑的来到了元气森林安徽滁州工厂。

在几个月的实习经历中,他被眼前看到、感受到的一切打动了。不仅自己选择了加入,还把自己的朋友、女朋友都先后介绍进了工厂。

沈国栋只是当下选择进入工厂工作的百万年轻人之一。与逃离工厂不同,如今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走进工厂,在他们身上或许可以到关于未来的一些答案,校正一些固有看法和偏见。

以下是关于他们的真实故事:

1、在工厂,也可以过的不一样

00年出生的沈国栋,对自己的未来有过很多设想,比如“继续读书,多学点东西”,他唯独没想过自己毕业后去工厂工作。

“其实新式工厂,和以往的血汗工厂完全不一样”,说这话时,沈国栋已经在元气森林肇庆工厂工作1年了。

同大家刻板印象里,走投无路进工厂的年轻人不一样,沈国栋出生于湖南教师家庭,家境优渥,选择进工厂并不是什么不得已的选择。

沈国栋进入元气森林工厂工作,只是因为实习找工作时学长大力推荐,简单介绍了元气森林工厂的样子,“环境好,提供住宿、食堂包餐、工作氛围好,还有健身房”,说着学长还发出了一些工作环境照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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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开始看到照片的沈国栋将信将疑,“工厂能有这么好?

”在他的印象里,工厂似乎都有个烟囱,里面冒着滚滚浓烟,然后车间流水线旁边站着人,手里的活不能停,“ 就连去厕所都得打报告,跑着去。

”但看着图片中工厂的样子,他动了心,“要不去试一试,不开心就辞职回来”。

他甚至做好了去流水线和四十多岁的叔叔们共事的心理准备。

但没想到递交简历没多久后,经过和学长几轮面试后,他就收到了元气森林的录用通知和机票——录用后,公司统一购买机票送他们去安徽的工厂实训。

“这还是工厂吗?”怀着巨大的惊喜,沈国栋将自己的机票发在了同学群里,看引来了同学们的羡慕,他想,“好像新式工厂有点不一样?”

进入工厂后,沈国栋才发现,元气森林的新式工厂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:工厂没有烟囱,外观黑色的,“非常炫酷”;走进工厂里面,看到的是宽敞、现代化的布置,再往里走一些,车间都是机械化操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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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此之外,同事也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同龄人,衣衫整洁彬彬有礼。

更让他惊讶的是,到手的工资。最开始以为自己只有3000元实习工资,没想到到手他想象中的还多了几千元,他兴奋地给母亲转了5000元,还给自己买了一双新球鞋。

直到现在,有学弟学妹问起他工作,他还会回忆起收到第一份工资时地喜悦,“这里没有大饼,拿到毕业证就转正,有五险一金,收入不错、大公司又稳定和公务员差不多了吧。

”另外每年都有机会涨薪、透明的晋升空间、没有加班文化(加班需要申请)、人性化的管理,还有一群朋友下班后相约去健身、吃宵夜,畅谈人生,让沈国栋对这份工作产生了别样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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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女友抱怨实习不顺,未来迷茫的时候,沈国栋也毫不犹豫介绍女朋友进厂“团聚”,因为在这里餐厅、健身房一应俱全,两人还经常相约一起在食堂吃饭,或是下班后一起去健身房锻炼。

元气森林的工作改变着沈国栋。进入大品牌的工厂后,他成了周围朋友们羡慕的对象,这个身边人人都在喝的产品出自他工作的工厂,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成就感。

这个成就感,也在鞭策着沈国栋前行。

沈国栋转变了毕业时之前随波逐流的态度,开始审视自己的人生,并有了新的目标,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升值,"不输给工厂里努力的同事"。

他计划和女朋友攒一些钱后,买一辆车,休息的时候带女朋友出去转转,还计划结婚生子,承担起男人的责任……

对他而言,“进入元气森林工厂,不是躺平,是一种人生选择”。

2、诗和梦想,不止CBD才有

沈国栋所代表的00后,不是年轻人进工厂的个例,95后牟秋然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。

海外广告学硕士毕业后,牟秋然怀揣着梦想选择了来北京工作。在她的想象中,北京集合了各种文化产业、广告产业的巨头,必然是一个能够给予她全方面锻炼的城市。

经历过重重挑战后,牟秋然成功进入一家位于北京二环里的某知名广告公司。但进接下来的一年时间,她每天都在矛盾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了。

在北京,牟秋然每个月一半的收入都要贡献给房东,换来的不过是合租房中一个10平米大小的房间,每天清早要定闹钟和室友抢卫生间,然后掐点出门,一年攒下的工资在这座城市买不了一平方米。

工作也不如同她想的那么光鲜亮丽。当同事们心照不宣开始加班,比拼考勤时间的时候,牟秋然也不得不加入“内卷”,接着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差,在不同的城市酒店醒来。

长期出差聚少离多,也导致牟秋然想找个男朋友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,看着昔日好友陆续步入人生新阶段时,她更加怀疑自己选择的意义。

朋友们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,每一次见面需要和住在南五环外亦庄的朋友约好后,从北五环的望京出发,大家聚了几次后便没了热情,娱乐活动变成了在家躺着玩手机,对话框停留在“哈哈哈哈哈,下次一定”上,但是谁都不知道下次是哪次。

渐渐的,她的生活只剩工作。她熟练的掌握着网络语言,却不知道对面办公桌小姑娘的姓名;知道行业的动向,却不知道楼下的菜价几何。

她感觉自己像是一颗螺丝钉 ,工作就像是巨大的压力,把她在往城市深处砸去,才能换回丁点立足的可能,可螺丝钉砸的再深,也生不了根,还耗尽了内心的活力。